铺,定制了几身新衣,约定过两天来取,然后才悠悠返回家中。

  到了家里,他也没闲下。

  既然决定要好好过个新年,那过年该有的氛围和该做的事情,自然也要好好操弄起来。

  镇上别人家老婆孩子帮忙扫尘,所以大上午的就搞好了卫生,现在下午就可以全家一起制弄起丈夫父亲们带回来的年货,开开心心的享受节日。

  但陆渊却是光棍一个,没人帮忙处理家务。

  因此忙了一上午后,下午也不得歇,只得辛苦的大扫除起来。

  好在他孤身一人,家中也没什么东西,除了寥寥的几样家具外,也就厨房那边因为经常做饭,污渍太多,清理起来还算方便。

  花费了一个时辰,随着最后一盆污水到在院中,陆渊擦了擦汗,尝出了口气。

  “总算弄完了。”

  扭头看向身后焕然一新的屋子,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。

  年前清扫屋子,准备干干净净的过个好年,其实也代表了一个美好的寓意,辞旧迎新,迎祥纳福,这是所有人心中最朴素的愿望。

  借着这么一番打扫,虽然身体上累了点,但陆渊确实觉得,自己心中的郁气烦闷,仿佛也随着这些被清扫出屋的污垢,被一起排出的心房。

  “虽然我是魂在异乡的穿越者,但现在也有了一个自己的家,能够靠着打猎赚钱,还有武功可练,更是长生不死,一切似乎也没那么糟糕嘛。”

  他笑了一声,开门望着远方天空,目光深邃。

  ……

  小年过后,就是年三十。

  这天要过除夕夜。

 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孤单,陆渊相约孙思文,两人一起过这个新年。

  带着提前准备好的酒肉,满满两大食盒,他来到了孙书生的家。

  之所以新年在他家过,主要是因为孙思文家够大。

  他家原本是镇上的小地主,有良田百亩,家宅也大,有房十间。可惜最后家业败落,传到他这代时,又碰到了个连考十二次都拿不到秀才功名的坑货。

  要知道,科举考试可不是什么便宜事情,那是很费钱的。

  日常需要买书学习经典,耗费笔墨纸砚练字,考前还要买往年题册钻研考纲,报考还要交一笔数额不菲的报名费。

  毕竟考场给你提供的笔墨纸砚,不可能凭空刮来,也是要钱买的。

  哦,对了。

  当今科举,还袭承了古早的推举制,你想要报名考试,还得有最少两位秀才联名推举,这才能拿到那个资格。

  因此这推荐费,又是一笔开销。

  “陆兄你不知道,我每年科举,考前买学谕大人出的科举题册,一本最少也需二百文钱。

  学谕主管一县教化,每年县试科举的考题,都是学谕和县尊大人出的。

  他出的科举题册,通常都会包含一些来年科举题目,你说凡是有志功名的学子,哪个敢不去买?

  可本县的学谕,太过贪婪,每年题册,一出就是三五本。光是买题册的钱,就要用去一两银子。

  加上平日里练习书法,练习题册,笔墨纸砚的消耗,一年少说也要二两银子。

  科举报名费需三百文钱。

  而我又因为屡屡不能考中功名,所以过往那些同窗,都耻与我为伍,根本没人愿意为我保证推举。

  为了拿到考试资格,我又不得不一人花一两银子,请两位老秀才给我担保。

  每年科举时,在县城的住宿费用,和同窗文友的集会交际……”

  临近深夜,陆渊和孙思文推杯换盏,酒意正酣。

  孙书生似乎是喝的有些多了,此时面色熏红,满饮一杯酒后,将杯掌重重砸在桌上,痛苦的说道:“一年下来,我光是为了科举求学,就需八两银子的用度。

  若算上一年的吃喝,那更是十两不止。可我却赚不了钱,只能变卖家产,维持学业。

  我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看我的,他们说我败家,说我无能。新笔趣阁

  那些同窗表面上跟我称兄道弟,私底下估计都在暗暗嘲讽,鄙夷不屑,根本不愿与我来往。

  是啊,一个考了十二次,还考不中秀才的家伙,又有谁看得上呢?”

  孙思文抬起头,看着眼前陆渊,眼中带着一丝感激:“你也就只有陆兄你,才愿意和我真心相交,才愿意找我学字。我这一辈子,大概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了。”

  被着真挚的目光盯着,陆渊面色不变,心下却有些惭愧。

  他其实没对方说的那么真诚。

  自己找孙书生交朋友,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对方手中的高端信息,再就是跟着对方多学点学问。

  因为随着对流云掌心法的研习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