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位封有为封大人,韩佑虽是素未谋面,却已心生敬仰之情。

  这是什么,这就是现成的成功案例啊,只要能步入人生巅峰,别说老婆大十八,买一赠一笑哈哈,哪怕儿子比我大,老葱咱也照样杀。

  “爹,日子是自己过的,命也是自己的,嘴长在别人身上,想说就说呗,所谓的颜面是文人要在乎的,您是马上将军出身,就算和官员结交结交不也人之常情吗,结交结交,您这官位也稳当。”

  既然话说开了,韩佑也就不拐弯抹角。

  “孩儿知道,您是爱民的,京中要说哪个官员和百姓离的最近,不正是您这京兆府府尹吗,您当好官,当清官,这和与其他官员结交结交也不冲突啊,人脉越广,官位越稳,您不就是能帮百姓办更多的事吗。”

  “哎呀,那封有为虽说靠了婆娘,可却是有几分真本事的,这本事,老爹可没有。”

  “什么本事?”

  “狗掀门帘子,全靠一张嘴。”

  韩佑愣了一下:“您说的是他嘴巴利索,能说会道啊,还是说他伺候他老婆…”

  “你这孩子,想哪里去了。”韩百韧没好气的说道:“为父说的当然是他伺候他婆娘的本事。”

  “原来如此。”韩佑恍然大悟,这可不就是狗掀门帘子吗。

  想了想,韩佑苦笑道:“这话题都扯哪去了,孩儿想说的是您,您哪怕稍微变通一点点也好。”

  韩百韧沉吟着,欲言又止。

  沉默了半晌,韩百韧面带欣慰之色:“佑儿啊,爹知晓你是担忧为父,也明白你的苦心,你说的不错,爹见不得百姓受欺辱,又何尝不知因京中百姓要恶了多少朝堂大臣,可爹要是铁了心将这府尹做下去,更不应结交朝中重臣了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佑儿可知,何人能将爹这三品官位夺了去?”

  “吏部。”

  “不,天子。”

  韩佑愣了一下,似乎是明白了什么,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
  韩百韧下意识看了眼月亮门,悄声道:“佑儿可知前朝周家。”

  韩佑不太明白老爹的意思,摇了摇头。

  “前朝周家有一子弟,为庶出,虽是文武双全,却不受家族器重,自幼从军屡立战功,调任东海舟师,东海贼寇众多,被这周家子弟一一剿灭,如此军功,莫说调回京中军部任个右侍郎,就算是升任东海舟师副帅也是应有之事。”

  饮了杯酒,老爹继续说道:“可谁知周家却将不少嫡系子弟安插在了舟师,将这周家庶出子弟战功一一冒领,再看这庶出子弟,杀贼无数,反倒是没冒了他功劳的主家子弟们升迁的快。”

  韩佑叹了口气。

  这就是世家,很多事情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,不是家族主家嫡系,哪怕再出色也不及血统重要。

  “那周家庶出子弟正是年少,脾气刚烈,明里暗里,多次大骂主家,这事,最终传到了周家家主的耳中,自此,在前朝军中颇有人脉的周家便处处刁难这旁系庶出子弟,也正是因此,那庶出子弟一门上好的亲事都会退了婚约。”

  韩佑越听越来气:“之后呢?”

  “直到有一年元日,那庶出子弟来京中述职,恰巧大殿外见到了时任太子少师的周家家主,见了周家家主,他非但没行礼,还当着文武百官大声斥骂。”

  “我去。”韩佑惊呆了:“这么有刚吗。”

  “那人声震九霄,就在金殿之外大骂出声,老匹夫,你夺我军功,阻我前程,又逼的我未过门的妻子退了婚约,七年后,我必叫你周家悔不当初!”

  韩佑突然觉得燃起来了:“隐忍七年,战功赫赫,终于混成了一品大员,周家再也高攀不起!”

  “不是。”老爹挠了挠下巴:“他刺杀天子去了。”

  韩佑一脸懵逼:“为啥啊?”

  “因为可以诛九族。”

  韩佑:“我…”

  咧着嘴,韩佑半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,满脸大写的佩服,刺杀天子是诛九族的大罪,那周家可不得悔不当初吗。

  韩佑极为敬佩的说道:“然后周家被前朝天子全干掉了,那个周家庶出子弟用一条命拉着周家所有人陪葬?”

  “没有。”老爹又挠了挠下巴:“他成功了。”

  “我…”韩佑脑瓜子嗡嗡的:“成功之后,虽是身死,天下却再无周家?”

  “也没有,成功刺杀天子后,他就顺便当了皇帝。”

  “卧槽。”韩佑吸着凉气:“爹您说的这人难道是当朝天子周恪?”

  “不错,正是当今天子。”

  老爹自斟自饮了一杯,继续说道:“登基后天子第一道政令就是将周家满门流放南地垣城,生生世世与野人为伴,周家流放之日,恰恰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