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屋中此时只有楚天骄和陆钰两人。

  陆鼎峰带着人回庄子取东西去了,幻影去了屋外警戒。

  木屋中的火堆再次升了起来,陆钰装作去拨弄柴火,避开了楚天骄的目光。

  “大王,我能有什么打算。从出生起,我活着的每一天,都是赚的。

  还能活多久,完全看天意。

  如此我便想着,能高兴一天是一天,回到王府,天天与父王大眼瞪小眼,有甚乐趣?

  等我伤好后,我就四处走走,看看其他六国的风土人情,大好河山,也不枉到这世上走过一遭。”

  楚天骄知道陆钰身上的毒,确实是个定时炸弹。

  “阿钰,回了上京我就去宁王府要那些医案,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替你解毒的。”

  陆钰回头,扯着嘴唇,笑得像个孩子般纯真:“大王,我等着那一天,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。”

  楚天骄知道他这是下了决心要走,心中虽有不舍,却能理解。

  “好吧,你就出去躲一年吧。

  一年后,你让幻影通知我,我配合你演场戏,假装我把你从东夷人手中救回来,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上京了。

  到时候,你的圈禁之期也结束了。”

  陆钰俏皮的拱手一拜:“大王英明!”

  此时已经快要入冬,山中夜凉,楚天骄看陆钰烤火靠得那么近,依然唇色发白。

  楚天骄脱下了自己的斗篷,递给了陆钰。

  陆钰不肯收,楚天骄柳眉一竖,喝道:“忘记你是谁家的美人儿了?怜香惜玉,是做大王的本份,少啰嗦,快穿上。”

  陆钰噗呲一笑,接过了藕荷色的斗篷,披在了身上。

  因为有内伤,他的寒毒外侵,其实早就冷得骨头都疼了,却怕楚天骄看出来,一直笑着。

  楚天骄看见屋角有几只红薯,走过去拿了过来,丢进了火堆中,蹲下身用木柴翻烤着,一会儿,便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。

  “阿钰,谢容安为什么要抓你?”

  陆钰双眼紧盯着火堆中的烤红薯,咽了咽口水说:

  “谢容安有样重要的东西,留在了宁王府。

  他那晚带着人进宁王府,其实是想拿回那样东西。

  只不过,那东西早在我回南宁之前,就被我发现并藏起来了。”

  楚天骄头也没抬,随意的问道:

  “什么东西?能说吗?”

  陆钰抬头看了一眼楚天骄,缓缓道:

  “大王,你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好,知道了对你没好处。”

  楚天骄无所谓的摇晃了一下头,“那我不问了。”

  陆钰的目光缠上了楚天骄的侧脸,似乎要将她牢牢的刻在心里,半晌没有再说话。

  过了许久,楚天骄又问:“阿钰,你父王受伤了,你知道吗?”

  陆钰这才回过神来。

  他扭头看向火光,悠悠叹道:

  “我知道,幸好伤得不重,他当时不该出来的。”

  楚天骄好奇的问:“那晚到底什么情况?”

  陆钰说:“其实我与父王早就预防到了谢容安可能会来宁王府。

  父王的房间里有密室,谢容安不知道。

  我早就跟父王说了,万一外面有打斗声,让他赶紧的躲进密室,谁知他担心我,还是带着幻灵跑到了我的院子里来。

  宁王府里也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防御空虚,我还有一点身家清白的手下,都布置在了院子里,就是以防谢容安突然闯进来。

  可惜……”

  说到这,陆钰没有说下去,脸上的失望表情,让楚天骄明白肯定是出了差错。

  “是子辰出卖了你?”

  “嗯,我虽然怀疑子辰,但与他毕竟从小一起长大,在他没露出破绽前,我也没法处置他。”

  “我理解。”

  提到子辰,陆钰心情十分的复杂。

  “那晚,子辰先到府中,他亲口跟我承认了他是东夷人,他的父母,都死在十七年前那场大战。

  南宁的那对难民夫妇,不过是谢容安安排的。

  父王以为他是南宁当地的孤儿,将他收留进了南宁王府,给我做伴读。

  他说自己是来跟我告别的,他要回东夷去了。

  我当时并没有对他出手,我放了他走。

  大王,你会不会觉得我妇人之仁?”

  楚天骄没有做评判,她并不了解陆钰和子辰之间的关系。

  以前,她还一直以为子辰是陆钰的相好,后来才知道,子辰是他的伴读,长大后成了他得力的手下。

  “小时候,我每晚都寒毒发作,子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