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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的嘴唇动了动,垂目看着桌面上雪白的宣纸,不由自主的提笔,又开始画起了荷花。

  一边画,殷泽一边吩咐道:

  “除了兵营里的事,关于这两人的其余事也打听打听。”

  巢来笑着点头,应是道:

  “这两人的将来前途不可限量,我们也可从他们的家人入手拉拢。”

  书桌后坐着的殷泽没有反驳,默许了巢来去打听齐家与谭家的所有人的情况。

  实际上,在决定着手拉拢齐漳与谭戟之前,关于这二人家里的情况,巢来都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,再次去打听,也只是找个事机,将两家人拉拢到东宫这边的阵营里来。

  这样事儿,该是太子妃与郡主去做,最是合适,毕竟在外面冲锋陷阵的是男人,但再刚强的儿郎,也是会倦鸟归巢,家里人的立场,若是都与东宫站在一起,儿郎们被几个妇人软磨硬泡的念叨着。

  那立场自然也有倾斜的了。

  只可惜现在这府里,太子妃就不必说了,谨小慎微,生怕自己性差踏错一步,教府里头暗中监视废东宫一家三口的探子,抓住什么把柄,又回帝都大肆捕风捉影加油添醋一番。

  而那位刚刚入府的慧敏郡主,似乎就更撑不起门面了,她哪里有这个心智,能够考虑到如今东宫的尴尬凄凉处境?

  只满心满眼的,想着如何讨好殷泽,及从婆婆手中,夺得内宅大权。

  明明是个郡主,却活的像只井底蛙。

  可大泽的深闺小姐们,不都是慧敏郡主这个样儿吗?

  书房中,殷泽与巢来相顾无言,曾经谋士汲汲的东宫,如今也只剩下了巢来一个幕僚。

  而巢来寄予厚望的未来明主,似乎也只剩下了殷泽一人。

  主仆两个,在这孤立无援的治寿郡,宛若逆水行舟,举步维艰。

  拔除了羽翼的东宫,已无一人可用,来了治寿郡这么长时间,他们更是连兵权的影子都没摸着。

  说不心急,真是假的。

  此时,慧敏房中,身边贴身伺候的丫头见她进门,便上前来,接过端敏手中的燕窝托盘,问道:

  “小殿下不喝吗?”

  端敏摇摇头,无精打采的走到了铺着锦缎的桌子边,趴在桌面上,一脸愁苦与愤懑,

  “这段日子,小殿下连我房中都不来了,锦绣,看样子,这招对小殿下应是无用。”

  提起这件事,端敏就是一脸的哀怨,她与殷泽成亲也有数月了,可直到现在,她却还只伺候过小殿下一回......

  成亲当日,太子府遭属国人突袭,府内死了不少人,殷泽没有与她圆房,这个情有可原。

  可这件事都过去了几个月,殷泽除了与她圆房那一日,之后还是不碰她,这就让端敏想不通了。

  是她不够好吗?还是小殿下不喜欢她?为什么她都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,可他却是几个月了,都不肯再进她的房呢?

  身为女子,端敏又不好直接开口去问,只能暗自心焦的同时,内心还升起了些怨恨来。

  “郡主!您是皇上赐给小殿下的正室夫人,怎能说这样丧气的话?”

  锦绣将半凉的燕窝放好,见端敏郁郁寡欢的模样,想起方才听这府中下人说的话,她便说道:

  “您可是要支楞起来啊郡主,不然往后等姨娘进了府,日子岂不是更不好过?不要被那位姨娘给比下去啊。”

  “姨娘?什么姨娘?”

  原本没什么精神的端敏一听这话,便立即直起了身子,一脸阴沉的看着锦绣,警惕的问道:

  “锦绣,你把话说清楚。”

  于是锦绣只能将她听来的话,同端敏又说了一遍。

  这府中下人说太子妃在秋日宴时,原本邀了个名叫盛姣姣的姑娘,这姑娘本是要备来给小殿下做妾的。

  但是那个名叫盛姣姣的,却在当日去会情郎了,把太子妃整的好没脸。

  端敏一听,那张原本挺清秀可人的脸上,一阵儿的扭曲难看,她捶了一下桌子,怒道:

  “母妃这是什么意思?办秋日宴那次,就在我与小殿下成亲不久,她就想着要替小殿下选妾室了?我们夫妻至今都......不甚协调,母妃不替我想想办法,却忙着给小殿下塞妾室?”

  虽说盛姣姣自甘堕落,绝了自个儿伺候贵人的机会,但太子妃这心思极为可恨,端敏才嫁给殷泽多久啊,哪里有正室进门还不足月,妾室就要开始备着了的?

  旁边的大丫头锦绣还拱着火儿,

  “可不是嘛,郡主如今是郡主,有封号的,可太子妃什么都不是,她竟还这般欺压您,实在是过份极了。”

  要说这老皇帝,做事情的章法也极有些意思,他褫夺了太子夫妇的身份地位,连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