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程千语摇头道:“还真的退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握着酒杯,站在这里能看见底楼在院子里喝闷酒的时也。

        啧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就值得时也这么上心和伤心吗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千语观察贺临渊的表情,提醒道:“少爷,他没有婚约在身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摇头笑道:“不用劝了,让我和他定下婚约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他泡在实验室那么多年就是想找出治疗您的办法,您以为他揽住贺家军权是为了什么?这次机会千载难逢。”程千语语气都染上几分迫切,“那天您匆忙去卫生间的时候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一直有信息素紊乱的疾病,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信息素过于强悍,但时也的抑制剂信息素能把贺临渊的给压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也就是说,时也有一定机率能治愈贺临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又如何?治疗这事谁都说不准。再说即便能够治疗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,需要两人心心相印,真心相爱。”贺临渊自嘲道:“和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知道他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倒也不是自哀自怨还是什么,只是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。就好比丑的东西大家天生不喜欢,漂亮的自然更容易获得好感,就好比他修饰得完美的皮相。

        而时也恰好窥探了他藏于皮囊下的破烂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千语道:“不试试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笑道:“反正我试不试,小爸不也会帮忙吗?那就不需要强扭我和时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时也讨厌他,但贺临渊也不喜欢时也。

        耀眼、明亮、热情,似乎所有和炙热相关的词都能用来形容时也。

        活像在讽刺他贺临渊活得阴暗,表里不一。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一看到时也就烦,咋咋呼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是现在看时也这样蔫吧,贺临渊觉得更烦躁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么明艳的一团火,就被宋年迁这样的货色给浇灭?

        不可理喻。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转身下楼,却是朝时也那边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被退婚了这么伤心?”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抱胸斜靠着门框笑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也冷声道:“想在宴席上和我打起来?前两天……嗝,还不够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时也打了个酒嗝,显得他说的话不太有说服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前两天可是我揍的你。”贺临渊在时也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也的脸在月色下被酒熏得红扑扑的,眼神也有些飘忽。

        难得见时也反应有些跟不上的样子,贺临渊晃着酒杯轻笑,“早和你说宋年迁不是好东西了,就你一头扎进去,笨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,我呸!谁会在意那个纨绔啊。”时也愤愤想,那还不是因为小时候宋年迁救过自己,自己才尝试释放善意。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果然就是来看自己笑话的。现在看自己被退婚,这不急吼吼赶来看戏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但确实是笑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也垂着头道:“贺临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之前的,嗝,赌约,我不玩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也和贺临渊以前打过赌,赌谁能先拿到军衔,赢的那方可以提出任意一个要求。

        时也顶着晕乎乎的脑袋道:“我没输,我只是不玩了,你可不能耍赖命令我干什么!”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转头看时也,眉头紧蹙,心底那股说不清的烦躁更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时也也不一定是真的放弃了,只是酒精上头,也没办法想得明白和利索,但他今晚暂时懒得和贺临渊吵,反正自己嘴炮也嘴不过他,于是一口一口地喝酒。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忍无可忍,伸手夺过时也的酒杯,“笨蛋,因为宋年迁就认输你还有没有种了?我以前针对你揍你时你认输了?我帮你,赌约可不能随便就叫停,教官没教你,要拿军衔就要讲信用?”

        贺临渊试探过了,他小爸,也就是上校夫人是想要出手的。上校夫人原本只是因为匹配机才留意到了时也,但当他知道时也的事后,便决定无论他和贺临渊成不成,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