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快看,这谁家小孩儿,头发都烧了!”

  “笑死,脸蛋黑黢黢,衣裳破破烂烂,手上还提着个奶壶,浑身上下就眼白是白的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陆政越前段时日被战事和瘟疫折磨的快速成长。

  如今心态轻松,又渐渐显现出少年心性。

  指着门口的陆朝朝笑的直不起腰。

  笑着笑着……

  陆朝朝仰头看向他,脆生生喊了一句:“二哥。”

  “哈哈哈哈嗝……”陆政越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
  面上笑容直接定住。

  少年张大嘴巴,震惊的看向她。

  笑容陡然消失。

  “你你你……”陆政越指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  温宁一把将他撞开,狠狠瞪了他一眼,随即心疼的将朝朝抱起来:“你还笑!!你看朝朝成什么样了?昨夜朝朝彻夜未归,你也不许我寻!你还是不是朝朝二哥?”温宁带了几分火气。

  瞧见陆朝朝的惨状,温宁心疼的落泪。

  “天啊朝朝,谁欺负你了吗?快告诉阿宁姐姐,姐姐替你报仇!该死的东西,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,头发都烧秃了!!”温宁气得跺脚,朝朝养了三年,才养出两个小揪揪。

  如今揪揪散发着焦糊的味道,烧的头发卷曲,小揪揪都扎不起来。

  衣裳也成了一缕一缕,当真惹人心疼。

  陆朝朝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:“和……和讨厌鬼打了一架。”新笔趣阁

  温宁心疼的将她小脸擦了又擦,露出一块块白嫩的肌肤。

  脸上一块黑,一块白,看着……

  更喜感。

  “噗嗤……”陆政越没忍住,又笑了一声。

  温宁横眉倒竖,死死瞪着陆政越:“陆政越,你今儿是不是想死?!”

  陆政越急忙摆手:“阿宁,你误会了。你……你……”

  憋了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阿宁,你别同情她。她不值得同情……”她,叼着奶壶和天干了一架,你不要同情她!!

  阿宁气红双眼。

  “不值得同情,这是你该说的话吗?朝朝才三岁!!”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。

  “朝朝多么柔弱,她的手甚至只拿得动奶壶!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?!”温宁又气又急,哪知道陆政越面上的表情越发诡异。

  “柔弱?”

  “只能拿奶壶?你,你别被她的外表所欺骗。”陆政越面上表情都快狰狞,委屈的看向温宁。

  她提着剑连天都敢捅个窟窿,你给我说柔弱??!!

  温宁踹他一脚:“别搭理你哥,这个没良心的东西。”

  陆政越:我委屈,可我不能解释!

  当然,解释也没人信啊。

  阿宁估计以为他得失心疯了。

  温宁抱起陆朝朝进门,吩咐丫鬟道:“让人送桶热水来,再拿些女童的衣裳。”顿了顿,又道。

  “再拿把剪子来,我将她头发修一修。看还有没有救……”陆朝朝的头发,已经不忍直视。

  跟狗啃的一般。

  比狗啃的还难看。

  “朝朝,到底谁这么恶毒,竟然拿火烧你!!我非找他家大人不可!瞧瞧你这衣裳,你这头发……”温宁简直气死。

  头发就是女孩子的第二张脸!

  朝朝就跟炸糊了似的。

  “大人?他没有家人,也没有爹娘。”陆朝朝摆摆手,半点不在意。

  温宁一愣,语气和缓几分:“他是个孤儿?”

  陆朝朝:“算是吧。”没爹没娘,天地孕育,天道怎么不算孤儿呢。

  温宁叹气:“倒也是个可怜孩子,难怪下手没轻没重。”

  “没事,他哭的比我大声。比我还惨,我没输……”也不算赢吧。

  陆朝朝坐在木桶中,温宁给她连换三桶水,才勉强洗干净。

  只是,头发简直没辙。

  温宁接连叹气,小心翼翼道:“朝朝……你知道吗?小时候多剃几次头发,长大后才会柔顺光滑。要不,我帮你剃了?”

  陆朝朝沉默。

  门外电闪雷鸣,大雨磅礴。

  小家伙瘪着嘴,红着眼睛点头。

  待她走出大门时,已经成了个光头小和尚。

  偏生她长得呆萌,又冰雪可爱,瞧着竟比女装更可爱。

  陆政越!!!

  他死死闭着嘴,不敢笑出声,只紧皱着眉头道:“挺,挺别致的……”干笑两声,扭头就跑。

  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。

  陆朝朝磨牙:“臭二哥,真讨厌!”

  “别搭理他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