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里，陈泽目光凝视着那道身影，脸上不见悲喜，只是沉声说道。
“我并非神明，只不过是因为那铜镜，让我们跨越千年相见罢了。”
然而，没想到。
听到这话，念凶黑颜却没有丝毫意外，而是凝望着他说道。
“这些我早已知晓。”
“当年成为鬼母之后，我就利用蛇神之眼预言推演了你的身份。”
“不过，却也仅仅知晓了你来自千年之后，来自蕴藏古老血脉的龙血家族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，这才说道。
“而我推演出你的一切，最终都是化为一个字，劫，天地的劫！”
“更多的信息，即便是蛇神之眼，也是无法预测。”
“劫？”
陈泽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，他没想到，对方之所以称呼自己为劫，竟是因为蛇神之眼，也就是雮尘珠的古老预言。
天地的劫，这到底意味着什么……
说着，他也是顺着追问道。
“那么，你可知道我家族的来历？”
闻言，念凶黑颜的身影也是摇了摇头，沉声说道。
“其实，我开始也不确定蛇神之眼的预言是否真实。”
“直到我轮回转生，成为第五代鬼母的时候，城中潜入了一个身上同样纹着龙血玉佩纹路的勇士，他想要窃取雮尘珠，从而帮助格萨尔王击溃魔国。”
“于是，在我的特意安排下，那个身怀赤龙纹的勇士偷走了雮尘珠，从此不知所踪。”
听到这里，陈泽目光一动，旋即也是明白了当时雮尘珠流落中原的真相。
想来若不是鬼母暗中帮助，区区一个勇士，又如何能够进入魔国核心的祭坛，偷走雮尘珠？！
同时，他也是不由想起。
记忆中关于雮尘珠的信息中有着这样的记载。
商朝时期，商王武丁在一座崩塌的山峰中找到了一个玉石眼球，同时还有一件赤袍。
武丁认为这个玉眼是黄帝仙化留下的，亲自命名为雮尘珠，并且铸造青铜鼎刻铭文记录。
如今看来，恐怕那山峰中的雮尘珠和衣袍，恐怕就是陈家先祖所留。
而那件神秘的衣袍，莫非就是自己身上的潜龙服有所联系……
而这一刻，他目光一动，眼底浮现出一丝幽暗之色，沉声道。
“这么说，是你帮助了格萨尔王攻灭了魔国，身为鬼母的你为何要亲手毁掉自己的国度？”
听见这话，初代鬼母念凶黑颜的脸上，并没有慌乱，反而是涌现出刻骨铭心的仇恨。
她凝视着上方的魔国祭坛，语气格外冰冷地说道。
“因为自从我当上鬼母的那一天，我就想要亲手毁掉魔国，终结与蛇神的契约。”
“你看到这里的尸山了吗，她们都是鬼母选拔的失败者，被剜去了双眼，成为了祭品。”
“只有彻底毁掉魔国，才能将这一切的罪恶埋葬！”
“其实，每一次轮回转生我都在寻找对抗蛇神的方法，但是即便魔国毁灭，依旧有着轮回宗和精绝古国的诞生。”
“直到我轮回成为精绝女王，将蛇神的图腾抹除，想要取而代之，成为新的信仰，但最终还是被蛇神使用红斑诅咒，利用扎格拉玛族的后裔，设计将我毒杀。”
一句句平淡的话语中，陈泽仿佛看到了念凶黑颜与蛇神之间，跨越千年的斗争。
每一次轮回只为反抗神权，改变自己与种族的命运，让人不由心生感慨。
说着最后，念凶黑颜不由目光幽幽地看向陈泽，声音中蕴藏着跨越千年的复杂情绪。
“其实，我从来没有信仰过蛇神，它只会带来死亡和毁灭。”
“从一开始，我信仰的就是铜镜里的神明，若不是他，我早已成了这尸山中的一具无名的干尸罢了。”
说到这里，她目光里透露出些许眷恋，轻柔道。
“劫，不，听他们都叫你陈泽，这才是你的名字吗。”
“此生能见你一面我已经知足，你的那三个同伴身上的红斑，是因为我为了寻找你而种下，也应该由我来结束。”
“献祭的时限就要超过，请你用我剩下的这对水晶眼去完成祭祀，永远关闭通过行境幻化的通道吧。”
就这一刻。
只见那祭坛之上，陡然间传来一阵晶颤般的恐怖波动急速传来，险些直接将鬼母的残念直接泯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