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承安抚地拍了拍程父的肩膀,眼含温情,故作沉稳地低声说:“镇定,镇定,我未婚妻就是可爱,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?”

程父震惊地扭头,看了一眼周承。

发现周承说这话时目光真诚又肯定,眼中尽是看娇妻时的满意笑颜,他竟然真是这么觉得的?

照这个送法,家都要被她败光了!

程父头皮发麻地摇着头,将长公主府送过来的请帖拍在周承身上,明明沉着张老脸,可嘴角上扬是怎么回事?

“你就惯着她吧,这贴子你赶紧给她,一个个的围着她吹嘘说好话,都像什么话!”

“快点去,再晚一点,老夫这半年的月俸都在被她赏完了!”

“........”

两天后。

京城,长公主府。

今天是长公主亲自办的赏花宴,此宴会邀请了全京城的名门贵族小姐来参加,所有接到帖子的贵女小姐都会感到荣幸与充满骄傲。

毕竟长公主乃先皇后的嫡出,身份尊贵,鲜少与人结交。

办宴会还是头一次。

这名单中,不仅邀请了程仙意,还请了家世官职都落后一大截的林娇云。

“长姐,程小姐这几年鲜少出席节宴,你将帖子送去程府,她此次当真会来吗?”穿着蟒袍的男子轻抿了一口茶,露出温润如玉的笑意。

长公主娇嗔地瞪了一眼男子,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你啊你,我看你也没比那周承强到哪去!”

“人家至少还敢表明心意,你呢?你只能将所有的心事藏在心底,最后事情脱离掌控的时候,还得找姐姐我来替你解决。”

男子嗓音淳厚地轻笑一声,磁性又悦耳。

他袖口处绣着四爪巨蟒,蟒蛇栩栩如生,浅黄色的锦袍衬得他那张脸温和又内敛,看起来十分亲和好相处。

可一母同胞的长公主却很清楚,这只是弟弟表面的现象。

实际上他不择手段,为了目的可以不计后果,腹黑又狠戾,仁善只是他蒙蔽炎帝的假象。

太子中指戴着翡翠玉戒,他掩住眼底的深沉爱意,温笑着说:“长姐就别取笑我了。”

“程家在朝堂上的影响颇深,父皇已经准许我母族掌握五十万大军,这已经是极限,我的太子妃,家世与实力不能太过出众的。”

“帝王之术,讲究平衡,我外有兵权内有权臣,会引起父皇多想的。”

“毕竟这炎国可不止我一个皇子。”

这些年,他眼睁睁地看着父皇设局,一步步瓦解周震光的权力。

一步步将这个巨大的威胁压得喘不过气。

而想要除去周家,就必须扶持一个更强的势力,太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,选择放弃五十万大军的兵权呢?

不可能的!

哪怕,他每日每夜做梦都想着那张牵魂动魄的脸!

好在周承不识货,为了林娇云那廉价的货色非要跟程仙意退婚,他以为自己又有希望了!

只等到父皇退位,他就可以拿下心爱的女人了!

可偏偏这个时候出了变故——

周程两家恢复了定亲。

而周家,马上就要完了!

周家一完,与之有婚约的程家,必定受到牵连。

轻则断送仕途,重则流放外地,那他就与程仙意彻彻底底的无缘了,这让他怎么甘心呢?!

“所以,长姐,这一切便拜托你了。”

太子将两颗价值连城的东海珍珠推向长公主,眼中带着嘱托:“搅黄程小姐与周承的婚约,一定要赶在父皇下手之前,让程家退婚。”

“周承连林娇云这种低廉的女子都能看得上,长姐一出手,他岂不是毫无招架之力?”

长公主无奈地看了眼太子,捕捉到了他眼底深处浓烈的占有欲。

那种克制又疯狂的情绪太浓烈了。

足以证明他内心有多么渴望这场亲事被搅黄。

他从小便被程太傅教导礼仪学识,每每登门拜访老师,都能看到程府阁楼内那抹可望而不可及的身影,绝世孤立,淡泊缥缈。

就跟她的名字一样,好像真是下凡历劫的玄女,带着某些神秘任务降临于这个世间,美得那么不真实。

看她一眼,就再也难以忘怀。

“长公主,赏花宴开始了。”

“程小姐得知您邀请了林小姐后,决定前来,她应了这场花宴,现在人已经快到大堂了。”

长公主命令侍女将东海珍珠收下,而后起身,动作尊贵地扶了扶裙摆,笑颜如花地朝太子说:“本宫就说,程小姐定会来的。”

“弟弟,且看长姐的吧。”

“周承而已,一个大难临头都只知道想女人的蠢货,不值一提,本宫随随勾勾手指,他还不被拿捏得死死的!”

太子笑着投去一个安心的目光。

直到长公主被侍女拥簇着离去,他常-->>